肉那极其细微的“嗤”声。
阿瑾上前,为苏研披上披风。苏研将沾了宜妃冷汗的银针,仔细地收回针囊,动作一丝不苟。
“娘娘…”阿瑾低唤,声音里带着一丝后怕和痛快。
苏研系好披风带子,目光平静地扫过一片狼藉的内殿,最后落在佛龛前那尊慈眉善目的菩萨像上,声音轻得如同叹息,又带着一种洞穿世事的淡漠:
“走吧。这翊坤宫的菩萨…今日怕是也累了。”
主仆二人走出殿门,将身后那一片绝望的哭嚎和佛堂清冷的前路,都关在了门内。
殿外的寒风卷着雪沫,扑面而来。苏研微微眯起眼。远处宫墙的琉璃瓦上,积了一层薄薄的白,在阴沉的天色下,反射着冰冷的光。
这一针,扎醒了宜妃的“癔症”,也彻底扎碎了她在这深宫翻身的最后一点可能。佛堂清寂,百遍经文…抄到何年何月?后宫众人此刻想必都已得了消息。装病?绝食?争宠?从今往后,这紫禁城里,怕是再无人敢在宁妃娘娘面前,玩这把戏了。
只是…风过宫墙,雪落无声。这深宫的戏,唱完了一折,下一折,又该轮到谁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