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也好,对明照衣而言都是过于沉重的词。
他暂时还不想承认这份沉重。就像落水的人,身上裹着无比沉重的湿衣服,尽管已经落水,仍挣扎着不愿承认那份沉重。似乎承认了,便注定溺毙的下场。
……可他已经落水了。
在言息皮囊一样青涩、灵魂一样成熟的眼睛里。
他已经落水了。
尽管那份溺毙在言息持续的注视下注定成为宿命,可单方面的宿命看上去更像自作多情的笑话。即便是出于自尊,也暂时无法承认。
于是明照衣只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
“嗯,”他轻轻点了点下巴,碰到言息手指传来的痒意轻微却难以忽视,他语气淡漠的,“我很在意。”
要把那几次越界的亲密和吻当作言息所谓的“过去的时光”吗?承认他们都变了吗?——如果这是言息期望的。那样不清不楚、黏黏腻腻想扯又扯不断的状态,也不是明照衣喜欢的。
只有忍着痛强行扯掉,才能长出新的、健康的皮。
明照衣合了合眼,任由那只手脱离他的下颌,任由对方不辨情绪地落下一句“哦那我也很清楚了”,没有去挽留。
——无论是言息和苏斐白的关系,还是他和言息的关系,都是如此。
*
坐在公司楼下停车场的车里,言息指尖无意识点着方向盘。
白月光的能量居然有这么大,能够让明照衣露出那样的表情——
对从没和任何人有过亲密关系的言息而言,这已是一种足以令他感到茫然的惊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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