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的爵位便落到了萧月白二叔的手里。她被二叔二婶强行接回了府中,其时淑妃已然失势,无力抗衡。而她,也毕竟还是安国公府的女儿。
回到府里,萧月白方才知晓,自从父母过世,祖母便即病倒,安国公府已落入了二房掌控之中。
二婶告诉她,皇帝驾崩,太子登基,陈恒远要她入宫为妃。
萧月白自然是不愿意的,生性安静柔顺的她,罕见的激烈反抗起来,甚而将自己已非完璧之身且身怀有孕的事抬了出来,告知她二婶。
然而,这一切都阻挡不了二叔二婶争荣向上的心,二婶带着人,给她强灌了堕胎药。
直到了眼下,萧月白都仿佛还能感受到温热的血从下腹涌出,顺着腿往下流的感觉。剧痛和恐惧,像铁爪子一样牢牢的抓住了她。梦里的这个夜晚,她不知道是怎么熬过去的。第一次,死亡离自己是如此之近。
等她身子痊愈,安国公府便以一顶轿子,将她强行送入了宫中。
梦里的萧月白没有哭闹,她安静的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顺顺当当的就进了宫。
她已经不知道惧怕了,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灵魂的精致瓷偶,任人摆布。只是私下里,她悄悄磨锋利了发簪,戴在了发髻上。
宫禁森严,也只有这个能带进去。她要陈恒远,替她没出世的孩子偿命。
当然,她没能成功。
陈恒远尽管养尊处优,到底是个孔武有力的男人,萧月白仅仅只是划伤了他的脸颊,便被他推在了地下。
陈恒远目呲欲裂,赤红着两眼,疯了一样的向她吼叫,质问她老四难道就那么好,值得她将身家性命都赌在他身上?!
萧月白却只是笑,她笑得花枝乱颤,泪花满眼,而后掉转了簪子,捅进了自己的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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