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素犀想起来什么,向他报复了?
尽管心中多有猜测,祁沉笙和汪峦还是跟着那伙计向天锦坊赶去,听他继续解释道:我们大掌柜向来管事不多,三掌柜去后,事情就基本是二掌柜在管。
刚刚染厂那边要丝料,需得二掌柜亲自签了条子才行,可坊里上上下下都找遍了,就是没寻到二掌柜。
去问看门的,也都说未见二掌柜出门大掌柜着实是吓怕了,生怕二掌柜也出了事,所以就遣我们来请您。
说话间,三人已经坐上了车子,没多久就来到了天锦坊门前。
祁沉笙还是扶着汪峦下车,可手中却也又出现了那根绅士杖。汪峦抬眸看了他一眼,祁沉笙没有多言,只是揽着汪峦走到了天锦坊的匾额之下。
耳边的雨声依旧纷杂,伙计赶眼色地为两人撑起了伞,而祁沉笙的手杖,也再次重重地落到了地上。
咚,咚,咚--
当那空洞的声音响起时,汪峦并不觉得意外。想来对岸那阴私勾当做得火热,一水之隔的天锦坊,又怎么可能毫不知晓,毫不动心呢?
祁二少,怎么了?打着伞的伙计并不知其中的关窍,只是见着祁沉笙与汪峦在门前不走了,不由得又心急起来。
没什么。祁沉笙收回了手杖,目光如含冷刃般凉薄,但终究只是短短地应了声,便揽着汪峦迈入了天锦坊的门槛中。
即便这样的雨天,坊里的织娘们也是要做工的,汪峦随祁沉笙自廊下走过,耳畔的雨声雷声之中,又夹杂上了第三种声,那织机劳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