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沉笙微微点头,他虽然没有打开,也不曾看过黑布之中究竟是什么,但确实没有一丝执妖的气息。
但这些--就不必告诉于姨娘了。
你既然恨她,如今她也确实撞邪了,那如今又为什么要将这些告诉我们?许久之后,祁沉笙才又问道。
话已至此,于姨娘忽而无奈地笑了下,也正是因为这一笑,汪峦从她憔悴的面容上,看出了仿若枯花的美。
这些年,我虽然被困在这深院里,但也听说过祁二少的威名既然您已经来了,我便是再想瞒,又有什么用呢?
何况--她说着,将自己脸侧的发丝捋到了耳后,慢慢地起身一步步走到满是灰尘的窗边,伸手推开了窗:便是都告诉了您,又能怎样?
要了我的性命,还是将我从这里赶出去?
说完,她又自顾自地摇摇头:我没有要了她的命,您也不会要了我的命,不过是把我赶出去。
赶出去,也好。
汪峦微微一愣,窗外天空被四方院落的屋檐束缚着,正如这些被束缚在深宅之中的女人们。
被祁隆勋接入东院时,她们可能欢喜过、得意过,也可能难受过、屈辱过,而这漫长的孤寂年岁之后,于姨娘终于想要放下些什么,离开了。
你说的这些,我会找人查证,祁沉笙的声音,又冷淡了下来,仿若没有一丝多余的情感:纪姨娘的事彻查清楚前,会有人过来看着你。
于姨娘点点头,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祁沉笙也继续公事公办似的说道:如果事情查证后,确如你所说。
--那么按着祁家的规矩,你会被遣送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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