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过年,我们一起去置办一些年货吧?
路边这只兔子挺可爱的,你想养吗?
作业做得不错,想要什么奖励?明天我们去新开的博物馆看看怎么样。
或许正是因为这些片段在不断增多,某张被遗忘在记忆深处的脸离她越来越远,杨燕时常会头疼,经常头疼到难以忍受,后来她包里总会备上几片止疼药。
他永远记得,那是一个雨天。
那年他刚满18岁,和其他这个年纪的人一样,个子抽条了,不再是当年那个小矮子模样,他穿着简单的卫衣、身材削瘦,戴着帽子和口罩出门给杨燕送伞。
杨燕搬过一次家,离开了那群都知道她儿子死了的邻居以后,他的行动不再受限。
下雨了,妈妈,他站在便利店门口,把手机贴在耳边给杨燕打电话说,你没带伞,我来接你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便利店门口有只野猫,他心情好,伞柄往野猫那儿偏了一些,刚好挡住从上方屋檐上落下来的雨滴。
杨燕彼时正头疼,她随口嗯了一声,然后挂断电话找止疼药。
翻遍包都没找到。
于是她只能一边忍受头疼,一边站在商场门口等儿子。
头越来越疼越来越疼
好疼啊
她隐约听到一声稚嫩且遥远的声音:
妈妈
是谁在叫她?
妈妈
杨燕被这两声妈妈弄得精神恍惚,头疼得几乎快要在公共场合失态,都没注意到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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