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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抬起手,摊开,露出里面的一个黑色瓷瓶。
谢砚视线落在那上面,动了动喉结,没接。
宫主一字一顿:不肯?
谢砚默不作声,手像是不受自己控制。
要他死吗
赤潮为大梁所建,听从皇帝安排,他是赤潮的人,自然皇帝要他死,他也别无选择。
可他不想死。
谢砚抿了下唇,在或许即将来临的死亡面前,选择闭上眼保持镇定。
苏辞说:宫主
话音未落,苏辞被赤潮宫主朝后打出几丈远,咳了好些血。
谢砚睁开眼看他。
苏辞受了伤,爬不起来,在远处看着谢砚:主人
想给他求情?宫主低低笑起来,说:你们莫不是忘了什么。
谢砚怔然。
是无心。
赤潮人人手下都沾着血。想要在猎杀时做到快狠准,就必须先学会无心,对谁都一样。赤潮的人也不能例外。
宫主走近谢砚,问:你怕死?
谢砚不答,只是身子微不可察地开始发抖。
这些年来对赤潮的恐惧,对面前这个人的恐惧,早已深深刻在了骨子里。
谢砚无法在这个人面前承认,说自己恐怕已经对萧罹动了心,说他那颗丢了二十三年的心,被一只疯狗叼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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