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
面对柴禟有的时候的不配合,李汨身为舅舅、身为老师,应该拿出威严来管束。但他们两人一个是君,另一个是臣,有些事不是那么简单的。所以即使是李汨,在那等情境下,也是会为难的。
如今李汨又为难了这是没错的,但柴禟不明白的是,他在为难什么——眼前发生的事是明摆着的,师娘子感谢他而已。再者说,师娘子只是个女乐,还是李汨铺房了的女乐,他对她有什么好为难的?
心里想知道,又不能直接去问,柴禟只能回头与张皇后说起此事:“真古怪啊!舅舅有甚可为难的呢?”
张皇后乍闻此事不懂,追问了前因后果,这才吃吃笑了起来。她人还年轻,虽是做了皇家的媳妇,却也是比较活泼的。便对柴禟道:“六哥好不懂事!这正是舅舅动了真心了...师娘子生受他好意他才觉得欢喜,这般生疏客气,才不好呢!”
“啊!”柴禟听这话,觉得有些不对:“朕自然晓得舅舅看重师娘子,但......”
张皇后摇摇头不说话了,他觉得丈夫根本不明白,他只是觉得自己明白了,然后推己及人。
而另一头,柴禟回宫之后,李汨送红妃回撷芳园。红妃瞧着外头的细细秋雨,道:“这样近,很不必坐轿了,奴走着回去罢!”
李汨像是未听懂红妃的暗示一样,从旁边亲随手中接过了雨伞,朝红妃微微颔首:“走罢。”
雨伞撑开后,李汨与红妃是并立着回撷芳园的。这会儿撷芳园由周舍人夫妻带来的风波早就平息下来了,红妃和李汨从侧门入,正遇上钱总管和陶小红说话,因为之前周夫人的关系,陶小红今日在小舞台是没法表演了,眼睛哭的红红的,一径跑到了后头。钱总管怕她年纪小小,遇到这种事心里想不开,生出事故来,便特别拉着她说话。
眼下安抚的差不多了,就见红妃和李汨联袂而来,喜的要不得:“红妃见了官家了?襄平公送你来了...襄平公方才也在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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