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美!且等着,本王就要与你熬着,看谁熬得过谁!”
红妃只当他这是小孩子脾气上来了,轻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针线,另外在针线笸箩里拣了素绫素缎,又挑了丝线等物,开始刺绣缝补起来。
旁边柴琥刚刚放了一番话,说话的时候不觉得,这个时候却觉得有些心虚了。此时红妃一言不发,心虚更甚。他一开始还忍得住,后头忍不住了,便主动打破沉静,清了清嗓子道:“你这又是做什么?方才活儿不是很好么,不做了?”
“方才那个左右是个玩物,别说要不要紧了,甚至不是一定要的东西...如今大王想要个香囊绣帕,先紧着大王罢。”红妃在布料上画了样子,因想着太复杂的她反而弄不好,所以只是简单图案。如此不只瑕疵少些,还能以配色取胜。
柴琥一下又有些高兴了,但转念一想,这中事不是逢场作戏么?这个女人根本没有心的——她本人刚刚提醒过他呢!
想到这里,他是有些高兴,又有些不高兴,甜酸苦涩,滋味只有自己知道了。
说实在的,这也不是什么好滋味,换做别人给他这样滋味受,他早该甩手不理会了,实在没有上赶着的道理。然而,此回他却是贪恋那一点点甜,甚至连那酸涩也越来越习惯,无法抛舍了。
想到先前宗室宫宴,他在宴中说朱英与红妃是冤孽,如今才知道话说早了...很多事真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看别人的事清清楚楚,看自己的事却是浑浑噩噩。
然而他此时嘴上依旧不依不饶,非要道:“你自己说的,逢场作戏、虚情假意的勾当罢了,怎么还要做呢?”
红妃不知道他是哪里的小孩子脾气上头了,越来越别扭,只能道:“这有什么的,往小了说,都知道睡觉了做梦,梦里是假的,但还是想要个好梦,不想要个噩梦。往大了说,为人一世,无所带来,无有带去,命里逐渐拥有的,最后也要一件一件失去,真如佛家所说,一切如梦幻泡影。可难道因为如此,人这一生就什么都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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