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野兔,与禁区可怕的家伙不同。刚醒来的小鸟也从枝头飞下来,绕着她的头顶打转。这里的小动物竟那样亲人……莫非真的是与世隔绝之地,动物们没怎么见过人类——或至少从未被人类伤过?
既然霜月君知道这个地方,那经常拜访的人,一定都是六道无常吧。那也难怪动物们喜欢。她忽然对逃走的小鹿感到抱歉,就好像是自己惊扰了二者间的信任。
不过霜月君那女的说了什么……好像是,木鬼岗?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她从未听说过,大约是某个名不见经传的地方。总不能真的有鬼吧。好在天已经亮了,她怕也怕不到哪儿去。至于长相奇特的木头,她还真没见过多少。树木无非是长得有些歪斜。但这儿并不像是很高的山,不险峻,也没有什么风。也许是土层薄,一些树扎不好根,也可能是土壤和雨水的营养贫瘠……还可能是受到灵场影响。不过最后这一点,梧惠就无从考证了。
比起树,花儿倒是很多。走在残雪未消的山脊线上,梧惠才发现这并非雪,而是堆积一团的某种白色小花。它们依然新鲜,但附近并没有像是生长着它们的树木。一阵清风掠过时,它们便灵动而起,朝着一个方向卷去。像引路一样,梧惠想着,脚下不自觉跟了过去。
等走到开阔的地带,越来越多的小花出现在她的视野。正是开春好时光,野樱零星的淡粉像是打翻的胭脂盒。她沿着金盏菊与点地梅交错的疏朗花径行走,忽见一簇紫云英从岩缝里蜷出触须般的茎叶。末端的荧光如星屑流转,它们也纷纷跃起,一并牵引梧惠的袖口。
碎花瓣开始逆风贴地游移,织成时隐时现的磷火小径。蒲公英绒球炸裂的刹那,成千上万的冠毛迎风招展。鬼针草暗紫色的芒刺勾住裤脚时,梧惠才惊觉周遭早已不见泥土,无数重瓣山茶悬空自转,层层叠叠的花心伸出淡金色蕊丝,无声拨动着她的眼睫。
她踉跄穿过最后一道由鸢尾花瓣竖起的淡蓝光幕,整片苍穹突然被掀开。百万株木绣球在沸腾成雪青色的海,每一朵花苞都迸发出月色的孢子。风掠过时,沉甸甸的香气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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