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的端着烟盘的推销员,也没有卖水的小亭。有的只有不歇的蝉鸣,要在这烈日下将嗓子嚎穿。这是很干燥的地方。阳光直射在皮肤上,像一排针刮过来,让人觉得生疼。
她买了张票,恰是今天的。运气很好,也许会一切顺利。
即便到了该发车的时间。梧惠一个人,坐在这里一下午。和她一起等车的,只有零星几人。一位妇女,戴着时髦的遮阳帽,像是回乡探亲,如今要返程了。一位老人,带着孩子,也许是要去孩子父母工作的城市了。还有一个青年,戴着墨镜,在刺眼的阳光下看报。这镇子太小,总是没什么新闻。
铁轨在正午的毒日头下泛着病态的白光。蝉声像浸了桐油的棉线,粘稠地缠在褪了漆的木牌上。站长室窗台积着半寸厚的煤灰,老站长歪在藤椅打盹,蓝布衫后背洇出大片汗渍,像幅没画完的水墨山水。
车来了。
月台地面腾起透明的热浪,铁轨尽头突然抽搐般抖动起来。挑夫从廊柱阴影里支起半截身子,草帽檐垂下的汗珠雨一样地下落。
当——当——手摇铃铛在站长手里机械地晃着,铜皮捂出了汗腥味。火车头喷着黑烟闯进月台,十二节铁皮车厢在钢轨上痉挛,锈蚀的铆钉孔里渗出沥青似的黑油。
老人用竹篮接住车顶飘落的煤渣,黑纱似的煤灰扑簌簌落在他反光的头顶上。小女孩穿着不合身的阴丹士林布衫,充满学生气,却趴到滚烫的地面上捡煤,给爷爷帮忙。月台砖缝里钻出的狗尾草扫过她白袜,在脚踝缠出几道红痕。
梧惠无神的眼固定在前方,看着车厢一节节从自己眼里滑过。
突然,某人的面容烙铁般烙在她的眼中。
梧惠的脚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这反应比她的思想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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