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五点半,回家后继续热饭洗碗擦地洗衣服。
尚楚把她每天单调的活动行程写在纸上、贴在墙上,每天都要看好多遍,但“遗忘”这件事似乎是不可逆的,九岁生日那天他从梦中惊醒,抱着他的熊大哭了一场。
梦里,他妈妈来给他过生日,坐在一样的位置,拍手“呜哩呜哩”地对他笑。这本来是一件开心的事情,但尚楚却发现她的脸已经模糊了——他已经开始忘记了。
也是那天晚上,他爸喝醉了酒,把他贴在墙上的那张纸撕的稀碎,尚楚冲上去和他打了一架,被他按在门上狠狠扇了两个巴掌,扇的嘴里都是血气,站都站不起来。
那是他九岁的第一天,像条死|狗似的趴在门边,水泥地凉的刺骨,眼泪很咸。
他趴了一夜,天快亮的时候从地上爬起来,他爸躺在床上睡觉,鼾声如雷,浑身酒臭,裤子拉链开了一半,鞋都没脱。
坦白说,尚楚有那么几秒钟想要拿菜刀杀了他,恰好他这时候翻了个身,粗壮的大腿“砰”一下砸在木板床上,尚楚一个瑟缩,还是怕了。
他抱着他妈的骨灰盒跑到溪边,把一捧白灰洒到河里,喃喃说你别再来梦里看我了,你放心地走吧,你走了就解脱了,下辈子别再看走眼了——不对,下辈子别再做oga了,你说你当年进城打工,被拐卖oga的人贩子盯上,被搞哑巴了不说,还卖给了个畜牲,你投胎一定要小心啊,记得找个有钱人家。
那天他本来把那只熊也一起随着骨灰扔进河里,带了最后还是不舍得,跳下河把它捞了起来,和它说就辛苦你多和我过几年苦日子吧,没了你我真的什么都没了。
一语成谶,他果然什么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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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楚也说不上来现在是个什么感觉,悲痛欲绝倒也说不上,就是觉着心里有点儿不着地——他心里一直飘着一个风筝,虽然飞得越来越远,但始终有根线拴着,现在那根线也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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