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倾泻而下,藏蓝色的女神端坐人骨台座上,一腿盘在身前,一腿屈在胸前,锁骨、腰肢、手臂缠绕骷髅璎珞,将赤衤果的身体大大方方展现在空气中。
但她左手捧脑浆,右手捏人肠,怀中坐人鼓,三只眼微微眯起,露出无尽邪肆之意,让人不敢直视,只能匍匐在地面窥探她藏蓝色的脚趾和骨座两侧漆黑的神奴。
信徒们记得,神奴一直只有两位的。
但自从这位异性神子出现,神奴便多了一位。
虔诚的信徒转移视线,看向神像旁端坐的男人与他身后的黑影。
那个男人被上任苍老的神子确认了身份,戴六片式头骨面具不曾露出过面容,从始至终没有讲过什么话,一直让李婆代传消息。
而黑影也闭目站在男人背后,一动不动好似雕像。
这两个看上去比梵厄天神还要神秘。
三个人被五花大绑固定在木桩上,李婆说:神子,时候差不多了。
江墨睫毛微颤睁开眼,看一眼月色淡淡道:还没到。
可是
闭嘴。
对梵厄天的绝对忠诚让李婆退下,不敢反驳一句。
而绑在木桩上的三人则没什么忌讳的,盯着江墨上下打量。
娇娇咳嗽一下清清嗓子,然后对着江墨背后的黑影说道:喂!你是月的朋友,我也是月的朋友,四舍五入我俩就是朋友。你要不和你前面那个人商量商量,把朋友放下来?
零抬头瞥她一眼,白线眼中泄出寒意。
这寒是午夜子时,乌鸦振翅弹走枝头的一点冰霜,细微的冰冷如针尖瞬间刺穿灵魂,戳破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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