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光线一点一点变黯淡,直到陷入全部的黑暗中,将他的身影完全吞没。
他点着了宫灯,缓缓地从怀里取出一张写满字的纸。
纸张在他手中不停地发颤,他将纸张对着烛光,颓然念道:“慕容公子惠鉴:
我与夫君已达南州,勿念。想当年与夫君恩爱相随,鹣鲽情深。后虽经波折,但总算破镜重圆,重修旧好。
知孟州危急,我与夫君愿将鹰岩山半幅地图赠于公子,以作襄助。敬颂钧安!
初若桃缄”
秦夜念完,拿着信又发了会儿呆,突然将信揉成一团,低头看了看,重新将信团展开些,拿到烛火上面。
信的一角燃烧了起来,橙色的火焰跳跃着向上爬,黑色的轻烟散漫开来。
不一会儿,那封信变成了一片纸灰,最后闪亮了一下,彻底归于沉寂。
“小若桃,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开我?!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就像这张纸,烧成了灰!我好痛!好……痛……来人!上酒!”
贴身內侍小安子一直在门口贴着耳朵听着呢,见皇帝要酒,赶紧一招手,从身后的內侍手里拿起酒壶,捧着跑了进来。
自从初若桃走后,皇帝就天天呆在房里喝闷酒,没有一天不喝得酩酊大醉。
酒是常备着的,敢晚一会儿,皇帝就会大发雷霆。
这些日子,皇帝的脾气大得很,谁敢逆龙鳞找死啊!
“陛下,酒来了!奴才这就给您斟上!”
小安子说着,就已经把酒斟好,赶紧按老规矩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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