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死死咬着牙关,牙床都渗出了血,混合着方才呕出的血沫,腥咸一片。
他强迫自己站直,挺起那几乎要被“成祖”二字压垮的脊梁。
指甲早已深深嵌入了掌心破碎玉笏的尖锐边缘,带来一阵阵钻心的剧痛。
这痛,竟成了此刻唯一能让他保持一丝清醒的锚点。
父皇的话,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钢针扎进脑子里——
二世而亡!破屋烂瓦!再造大明!开创新朝!
还有那东汉的太监、文官……他未来的江山,竟是这样一副烂摊子?
而他,竟是以“成祖”之名,被钉在了篡逆的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龙椅之上,朱元璋缓缓坐了回去。
脸上那股因操纵权术、点评后世而残留的亢奋和刻薄,如同退潮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深潭般的冰冷。
他的目光,如同两柄淬了万年寒冰的利剑,越过死寂的朝堂,越过颤抖的群臣,最终,死死地钉在了朱棣的脸上。
那目光里,没有父子温情,没有君王对臣子的审视,只有一种近乎非人的、冰冷的估量。
像是在打量一件刚刚锻造出炉、锋芒毕露却又带着巨大不确定性的绝世凶刃。
这目光,朱棣在父皇点将北伐、审视蓝玉、傅友德这些大将时见过。
用你时,视若珍宝,恩宠无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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