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一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惊恐万分地扫向那高高在上的龙椅方向,又触电般飞快地低下头,声音压得更低,充满了绝望:
“我……我怕的是上头!怕的是上位!他……他现在怎么看我?怎么想我仇成?啊?那孽障干的事,诛九族都不够啊!我这颗脑袋……我这身皮……呜……”
说到最后,那压抑不住的恐惧让他喉头哽咽,几乎要当场嚎出来。
站在仇成斜后方的都督佥事瞿能,把仇成这失魂落魄、语无伦次的哀鸣听了个清清楚楚。
他心头猛地一颤,一股同病相怜的寒意瞬间爬满脊背。
是啊!耿炳文说得轻巧,可他们这些洪武勋贵,哪个不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跟着上位打下的江山?哪个不是把身家性命、子孙富贵都系于龙椅上的那位一念之间?
光幕里那个荒唐的仇鸾,是他仇成的后代,可谁敢保证,百年之后,自己家就不会出个混账玩意儿,捅出个天大的篓子,被这天幕无情地抖落出来,连累得洪武朝的祖宗跟着掉脑袋?
瞿能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感觉这奉天殿的金砖,今天格外冰凉刺骨。他偷偷抬眼,目光掠过一个个勋贵同僚紧绷的侧脸,最后,带着难以言喻的沉重和一丝兔死狐悲的恐惧,落在了龙椅的方向。
那至高无上的宝座,此刻仿佛笼罩在一片无形的、令人窒息的低气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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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殿里静得可怕。只有光幕里模拟出的鞑靼骑兵呼啸而过的风声、百姓的哭喊声,还有那反复强调“京师戒严”的冰冷旁白,如同钝刀子割肉,一下下剐着洪武君臣的神经。
勋贵班列里那点小小的骚动——仇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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