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的夜风,带着初秋的微凉,拂过奉天殿高耸的飞檐,却吹不散殿前广场上那令人窒息的凝重。
画面骤然收缩、下沉。不再是开阔的宫苑或森严的官道,而是一间幽深得仿佛与世隔绝的密室。
空气粘稠,带着陈年书籍与昂贵熏香混合的沉闷气味。厚重的帷幕低垂,隔绝了外界一切声响。
唯一的光源,是桌上一盏孤零零的烛台,豆大的火苗跳跃着,在墙壁上投下两个被拉得巨大而扭曲的人影,如同鬼魅。
烛芯猛地爆开一个微小的灯花,“啪”一声轻响,在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
摇曳的烛光下,一纸信笺摊在紫檀木书案上,墨迹清晰。信的内容看不真切,但那醒目的“海瑞罢免”几个字,却像毒刺般扎眼。
一只骨节分明、保养得宜的手伸了过来,指尖并未触碰信纸,而是轻轻落在信纸旁——那里,静静卧着几枚黄澄澄、沉甸甸、在烛火下流淌着诱人又冰冷光泽的金锭。
手指的主人,正是张居正。他身着寻常的居家道袍,面容清癯,双眉如墨裁,本该是儒雅文臣的典范。
可此刻,烛光只照亮了他半张脸,另一半深深隐没在黑暗中。他低垂着眼帘,目光落在那些足以让常人疯狂的黄金上,眼神却像结了冰的深潭,没有丝毫波澜,更无半分得计的喜色。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金锭光滑冰凉的表面,动作缓慢,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审慎。
“三万两黄金……”
他开口了,声音不高,平缓得像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琐事,只有尾音里一丝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喟叹泄露了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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