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沉闷的响声,“为人子者,不能侍奉汤药于病榻之前,反在君前贪享富贵……臣……臣日夜难安,心如刀绞!”
字字泣血,句句锥心。奉天殿前,不少文臣面露戚戚之色。孝道,这是刻在骨子里的伦常。张居正这份痛苦,绝非作伪。
“原来如此!”万历脸上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的痛惜之色,甚至伸手虚扶了一下张居正,语气斩钉截铁,“先生快快请起!此乃人伦至情,何错之有?朕岂能坐视先生骨肉分离,日夜悬心?”
他猛地转头,对着侍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司礼监掌印太监冯保,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威仪:“冯大伴!听见没有?即刻传旨司礼监!选得力精干之人,不,你亲自去!给朕星夜兼程赶赴湖广江陵!务必将张先生的老母,给朕太太平平、体体面面地接到京城来!沿途一应所需,各府州县全力支应!若有半分差池,朕唯你是问!”
“老奴遵旨!必不辱命!”冯保尖声应诺,脸上堆起十二分的郑重与“感动”,麻利地退了出去,转身的瞬间,嘴角却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冰冷的弧度。
旨意如同飓风,瞬间席卷了从北京到江陵的千里官道!
光幕画面急速切换:
司礼监最精锐的仪仗、护卫倾巢而出,绣着飞鱼、斗牛的锦衣华服在官道上汇成一片刺目的彩流,马蹄声踏碎了沿途州府的宁静。
沿途驿站官吏如临大敌,鸡飞狗跳。知府知县们看着快马送来的、盖着司礼监鲜红大印的“接待章程”,脸都白了。
章程之详尽,从老太太每日膳食的菜谱(需软烂、清淡、每日不重样),到歇息时卧榻被褥的材质(需江南贡品级软缎),再到随行伺候的仆妇数量(不得少于八人)……事无巨细,严苛得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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