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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仗浸了水,火力一瞬间蒸发得不知所踪。
檐下穿过的夜风将后背发出的冷汗吹得冰凉,林瑯连呼吸都不敢。
挡在自己身前的唐玉树开了口:你们做啥子?
视线越过唐玉树的肩膀,落在了满脸横肉的客人,和他同行之人的身上。林瑯猜测,对方一定是有什么来头的人物,而那些同行之人,似乎也都是他私养的打手。
只见那大腹便便的客人冷笑了一声,向这个突然跑来出头的青年发问:你是掌柜的吗?
是嘞。唐玉树倒是不怯场,果然是战场上走出来的。
你这是从哪儿招的伙计把我的犀角扳指倒进了泔水桶里。
他也是掌柜的!唐玉树替林瑯澄清身份,接着道:给你找出来就是了,你泼他做啥子?
那客人倒一挑眉毛:哦?两个掌柜的?
是嘞。我做火锅,他记账!
只见这客人似乎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般:记账?你雇个账房不就行了,还分一半馆子给他?明明应该是你当掌柜的啊!你得知道:在江南,会做火锅的没几个。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唐玉树没理会那客人的话,只想着赶紧解决事情,送客关门:扳指还要不要了?
要。那客人点了点头,昂起下巴将视线从唐玉树脸上转移至其后林瑯的脸上:我要他亲自给我从泔水桶里捞出来。
唐玉树转过头看林瑯,却见林瑯早吓得失神了,却还板着脸孔强装镇定。
实在熟悉林瑯的脾性,让他像个堂倌儿一样招呼客人,本就十分为难。从方才被泼一脸酒,再到此刻这个客人对林瑯刻意羞辱,自矜又执拗的林瑯怕是宁可选择死都不会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