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吗?呵,也不算那次被禁军里三层外三层保护着的京郊盛宴里,竟能混入刺客?于是父帅和母亲被杀了。隔日举国悲鸣的时候,作为唯一血脉的我素缟而立,站在壮阔的府邸门前,单薄的,竟觉自己与那风中飘摇的每一张冥纸,大抵都没什么差别。
权倾朝野者葬身阶下,皇帝也演了落泪的戏码。抹着明明就很干燥的眼眶,挑着眉毛,对十一岁的我说:我叫你袭了你爹爹的爵位你从此就是王朝里最年轻的将军。来日长大了,也要像你爹爹一样,替我效力,知道吗?你猜我什么反应?当时的我对他冷笑了一声。
而后我就□□爹接到了江南我干爹,就是张谦的父亲,林瑯的姥爷,你这把刀的主人。抵在李犷腰腹最无防备之处的刀刃,就着财神府三层阁楼外落进来的昏蒙天光,显得钝旧不堪。
他将刀刃用手轻飘飘地拨去,再给自己斟了一壶茶。
替你林大恩人也罢,替你自己也罢你恨我,我欣赏你。
李犷并不在意陈逆这个持刀少年的威胁,这让陈逆的眉头更缩紧得深重起来。
可恨我的人太多我着实不能一一给个交代包括他。
陈逆知道李犷口中这个他,指的便是唐玉树。
我以为此后一切的权谋斗争,都再与我无关。收好了伤疤,与干爹、姐姐、谦哥儿他们,一并悠游在江南,度过余生就作罢。可二十一岁那年,我又被召回了京城王朝安稳了十年之久,突发的叛乱竟然那群明明心狠手辣的人,却堵在这个关头上,无一人肯出征。
叛军从南诏揭竿,一路北上,直至成都沦陷也就三个月。
有一日,他们想起了还有个我王朝最年轻的将军。他们为我加封,赏金银封王侯。送我出征的那场宴上,所有人都向我举杯相敬,所有人看着我,口中说的祝词我一句都没听清楚,我努力分辨了去却明白他们赤口白牙间念叨的,都是替我们去死。
我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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