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谦今年照例收到了很多邀约,可却没心情。
姐姐和父亲离开后,就很少过过年了。有几次是跟姐夫和林郎,有几次索性不过了。张谦不矫情,过不过节团不团聚的都无所谓。
每天过踏实了,就好了。
酉时末李犷从陈滩回来的,到了张府,没有进门,只是将车驾停在府邸前刚点起的红灯笼下,差了人进门来报。
张谦跑出来时,还喘着粗气。眸子里明灭地映着灯火,望向掀帘而起的李犷那张面庞除却黯然的红光晕出的轮廓之外,其余部分都深藏进了黑暗里。
张谦试探着问他:回来了怎么还不进门?
只是路过。
哦唐玉树呢急切地想知道结果。
李犷哂然一笑:去找林瑯了吧。
那你
我回京城去。
不是说好了以后要留在金陵吗?
谦哥儿李犷用年少时候惯用的称呼叫他:假如我挟着唐玉树住在金陵,日后也与他相伴出入,你面对这一切你也愿意我这样留在金陵吗?
张谦不遮蔽卑微,摇着头,嘴里却道出愿意二字。
李犷沉默了许久,最后笑说:你何苦?我对你一直都不曾用心
张谦点头,这次却否认李犷的话:我不苦我自愿的。
李犷愣了一下,低了头去说了一句还是别了。便招呼车架行起,拐出了巷子,挤入与人流鼎沸的大街上。
别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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