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发拂到耳边才算作罢。
许是怜惜她受了这一身伤,即便阿谣此时正红着眼瞪着他,裴承翊也没恼,反而重新拿起药膏,预备继续替她上药。
不过这动作还没做出来,阿谣就先艰难地撑着身子起来,一把将自己被撩上来的衣裙放下去,执拗地说:
“不敢劳烦太子殿下。妾身今日伤重,伺候不了殿下,殿下还请回吧。”
“不用你伺候,孤在这里陪你。”
夏日里一缕难得的清风从窗子吹进来,吹得男人浓密的长睫轻轻翕动,睫下是那双深浓的瞳孔。
他的瞳孔像是一个漩涡,叫人瞧一眼就要忍不住陷进去。
所以阿谣别着头瞧着别处,并不去看他的眼睛。
她声音还有些虚弱,不过态度甚为决绝:
“殿下日理万机,宵衣旰食,实在不必在妾身这里浪费时间。”
“妾身也不习惯人陪。”
从前没有陪过,只是每每欲念上头,需要纾解才会到她这儿来,现下她又怎么敢让他陪。
这几日连日以来阿谣身上发生的事太多了,多到她有些应接不暇。
有些想不清楚自己到底该如何。
尤其是面前这位高高在上的太子爷,他的变化太快,时冷时热,一会儿冷得像数九寒冬,一会儿却又来关心你、怜爱你……
从前的阿谣总是任他予取,可是现在,她真的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了。
或许,她需要一些时间来认真想一想这个问题。
坐在榻前的男人顿了一瞬,他轻吸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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