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巾就是项链,丝巾色泽千变万化,项链材质也从宝石到珍珠到黄金不一而足,戴丝巾还是项链全看她当天穿什么衣服。她说法细声细气,笑容真诚和煦,坐下来背脊挺直,走动时幅度轻巧,再加上保养得当的细嫩皮肤,鼻子上架着的银框眼镜,永远恰到好处的口红色号,杨女士整个人举手投足,就是一幅赏心悦目的美人画。
唐贞曾经跟她感慨过这位婆婆,说她早年留学日本,学的日语,教的日语,把日本的礼仪与中国的文化掰碎了糅合成一处,再积淀了年纪,便成了自成一派的矜持优雅,仿佛喝水吃饭都有她的一套章程。
杨女士跟她们从小胡同大院疯跑认识的那些热心得过头又活力多得过剩的老太太们完全不同,唐贞纵然会来事,可她熟知的是这座古老的城市根子里那些市民阶层的人情往来,时节应酬,谢风华很是担心过她应付不了杨女士,总觉得跟这样冒着仙气的婆婆后头,哪怕问一句晚饭您想吃点啥都跟亵渎了她似的。
但实际上杨女士与唐贞相处得很好,当然不是亲如母女,婆媳之间亲如母女实际上是个伪命题,然而杨女士是讲究人,更是明白人,她的生活重心从来不在儿子丈夫身上,对唐贞自然也没有先入为主的挑剔与要求,反倒给足了礼貌与客气。这是她的教养和规矩,而唐贞这人一怕婆婆没法讲理,二怕摸不透她的规矩,这两点杨女士都没有,于是婆媳相处甚欢,纵使有些小矛盾,在两个高情商的女人面前也全不算一回事。
但这样的日子后来就慢慢少了,特别在唐贞去世前一段时间,她已经基本没提过与婆婆的互动。听说杨女士从大学退休后,整天携带着自家老范先生不是去外地,便是出国做访问学者,一去便是一年半载,即便唐贞出事,葬礼上也没见到这对老夫妻回来。
要说心里对杨女士没点意见那怎么可能呢?失去唐贞,谢风华怪罪过范家每一个人,尤其是那位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杨女士,她很想当面质问她,你不是心细如发的高级知识分子吗,你不是很喜欢唐贞吗,你不是范文博的母亲吗?你知识比我多又比我有话语权,为什么你不多关注她一下,为什么你会放任她在你儿子身边一天天枯萎荒芜,最后了无生趣呢?
她想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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