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戌狗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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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深沉，仿佛是命运在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风暴。苏砚抱着婴儿走在荒芜的官道上，他的脚步沉重而坚定。背后十二兽塔的废墟在月光下投出扭曲的阴影，那阴影如同恶魔的手掌，仿佛要抓住他的一切。

婴儿突然发出啼哭，声音刺破寂静的夜空。苏砚低头查看，却见婴儿的瞳孔中浮现出十二道旋转的青铜纹路——正是温不言临死前刻下的最后一道时漏机关。那青铜纹路如同神秘的符文，在婴儿的瞳孔中不断闪烁，仿佛隐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必须赶在辰时前找到辰龙塔。”苏砚撕下衣襟裹住婴儿的眼睛。犬化已蔓延到颈部的皮肤突然灼痛起来，那些青铜纹路在皮下组成新的谶语：“辰龙点睛日，十二倒悬时”。远处传来马蹄声，一队戴着青铜面具的骑兵截断去路，他们举着的幡旗上绣着盘绕的龙纹——正是当年父亲失踪前最后接到的辰龙塔征调令图案。

为首者摘下面具，露出的却是苏琳琅布满龙鳞的脸。“阿姐？”苏砚的犬爪不受控制地颤抖。骑兵们同时掀开斗篷，他们的脊背上都嵌着半截青铜钥匙，钥匙末端连接着婴儿襁褓里正在生长的青铜脐带。那青铜脐带如同黑色的毒蛇，在婴儿的襁褓中不断蠕动，散发着一种邪恶的气息。

苏琳琅的龙瞳里滴下血泪：“我们才是真正的祭品……”她的声音突然变成温不言的腔调：“辰时三刻，该点睛了。”婴儿突然发出咯咯的笑声，那笑声如同恶魔的欢笑，在夜空中回荡。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所有骑兵连同马匹瞬间熔化成青铜液，朝着婴儿的七窍奔涌而去。

苏砚的犬化已蔓延到下巴，他看见自己的倒影在青铜液中扭曲——那分明是十二兽相食图中央的巨兽，头生龙角，身披鳞甲，爪握时辰锁链。那巨兽的形象如同噩梦一般，在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原来如此……”苏砚突然明白，十二兽塔镇压的不是邪祟，而是人类自身对永生的贪欲。那贪欲如同无底的深渊，吞噬着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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