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匹马,走的时候是十二个人五匹马,一匹马上骑着人,四匹马驮着货。有人认出驮着货的四匹马中,有两匹马是土司老爷家的,就问廖总管是咋个回事。廖总管不肯说,又去问长皮。长皮卖了好几个关子,才神神秘秘地说那四驮子货中,一驮是大洋,一驮是大烟,一驮是皮毛,一驮是药材,他帮着抬驮子上马的时候亲手摸过的,绝对没有错。当年押解禹三少爷回天石谷的那四个“看门的”走的时候,禹老土司也安排廖总管送了两匹骡子、两个驮子,一个驮子一半大洋一半大烟,另一个驮子一半皮毛一半药材。
看门的特派员一伙上半天刚走,下半天,廖总管就带了三个精干的下人和十匹骡马出山去了,四人都骑马,六匹骡子驮着货。廖总管和下人回来后,禹老土司的病就突然好了(有个土司府下人说,土司老爷的病是看门的特派员给治好的,他跟禹老土司一样得了啥子“血高压”,给了土司爷一个装着白片片的小瓶子),又像往常一样,一大早就出门到禹氏坟山上去巡视他的领地。不过不像往常一样独自一人,身后跟着廖总管,有时是九小姐,还有两个下人。
蒋委员长派个“看门的”到天石谷来干啥子?老土司为啥子要向特派员上贡?罗师傅大土司为啥子要派美国的飞鸡来天石谷给大烟下蛊(雪蛊还是血蛊)?乃至看门的特派员咋个就会晓得禹三少爷的绰号叫“跛鞋的”?“看门的”后来有没有向“跛鞋的”道歉?禹老土司派廖总管出山,肯定是为了打听关于外面打仗的消息,但为什么不跟看门的特派员一伙一起去呢?禹老土司得的是不是不会看病的欧麦嘎师傅说的那种“血高压”?为啥子能治好病的不是史道长的丸药,也不是大东巴迪尼体古的汤药,而是从来没有见过的白片片药?……等等等等,“话场子”里唾沫横飞口干舌燥。
在天石谷黑石寨、青石寨、白石寨三大村落中,不知何时起,就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形成了数十个“话场子”,专门议论从盘古王开天辟地的那把斧子是用啥子东西咋个打成的、水土司共工跟火土司祝融一共掐过几回架、女娲土司补天的石头有多大多重多长直到张三家的母猪下了几匹崽、李四家的婆娘挨了几回揍、王麻子的昨晚上赌博输了几坨大烟等类的大事小情。特别是在燥热难耐的夏天,从午饭后到晚饭前,从晚饭后到睡觉前,话场子轮流开张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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