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花厅,她抬眸一看,见来宣旨的是皇帝身边最受重用的陈公公,在过去,许清菡常常见到他。
每次一见到他,他就会露出温和而恭敬的笑意。
可是现在,他面色阴冷,尖着嗓子宣旨:“奉天承运,皇帝敕曰:现已查明,许沉及许林氏在皇后所用香荔中下毒,以下犯上,证据确凿,深负朕恩,朕甚痛心……”
许清菡跪在地上,面色煞白,如同在寒冬腊月被人泼了盆冷水,绝望摧人心肝。
陈公公尖细的嗓子仍在响,大意是许家本该满门抄斩,念在投毒未遂,又有往日功劳,格外开恩,将许家人流放三千里至岭南,财产下人,全部查抄充公,云云。
念完圣旨,陈公公又挥了挥手,示意人呈上证据。
精致华丽的托盘里,摆着未用完的鹤顶红。另有几个内侍,衣着凌乱,身上带伤,一看就是受过刑。他们一被带上来,就朝着陈公公磕头求饶。
陈公公道:“这鹤顶红,是在你们家的后罩房搜到的;这些内侍——哼,你们自己说。”
内侍们瘫软在地,哭哭啼啼地说:“公公饶命!奴才等人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才被许大人哄着给皇后娘娘下毒,求公公饶命!”
简直是颠倒黑白!她的爹爹,怎么可能去谋害皇后!
许清菡咬牙,目光忍不住投向自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