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帝轻而易举地便饶过了她。
上行下效,昔日孙氏对孝懿皇后所作所为都被人看在眼里,今日她一朝失势,旁人自然也会赶着上来踩一脚。
文琢光听他说起孝懿皇后,一时沉默。
许修明方才知道自己失言。
他顿了顿,假装无事地岔开了话题,又说,“不过你真的不奇怪么?”
是谁在晋元府藏兵诬陷储君,又是谁在秋猎时意图刺杀皇帝?
文琢光看了看他,半晌淡道:“我心中已有猜测,你不必担忧。”
许修明见他这般胸有成竹,心神稍定。可他望着眼前阴郁淡漠的青年,心下却叹了口气。
他这表哥什么都好,就是太沉得住气,先前还好些,后来失踪一年回来后,便不苟言笑,一股子叫人望而却步的气场。他那日之所以那般对华柔止热忱,也是因着知道她便是文琢光这些年一直照拂的那个女孩儿,所以心下十分好奇——
能叫万年玄冰融化的,应当是怎般温暖可爱的人?
“我知道国子监不太平,”文琢光说着,看向许修明,方才还坚硬冰冷的神情,忽地便柔和了一些下来:“不过她想离我近一些。她性子温和,像只兔儿一般受不得惊吓,你既然在那头,便替我照顾她罢。”
许修明想着昨日那个呆呆的女孩子,觉得文琢光也没说错,自然是满口应下。
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同文琢光叮嘱说:“我知道你万事都有自己的成算,但是孙党这些年权柄煊赫,你要对他家动手,可别自己一个人扛着。我阿爹怎么也会帮你的。这些时日,我听说他们愈发动作频频,你自己也要小心些。”
在外风流倜傥的许世子,到了自家的表兄这儿,倒是啰啰嗦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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