缁衣常坐在院中杏树下抄经的样子。先前几年她还有些不甘心,后来似乎也看开了,经书仿佛让她性情安定了,她渐渐安于现状,偶尔也会使人请程婉蕴替她窨些花茶,她还写了好几本解经的书,虽有些寂寞,但这日子过得也挺自得的。
程婉蕴有些怅然,但这份怅然没有维持多久,就被另一件事给搅合光了。
风和日煦,正是花开满枝头的春天,毓庆宫后罩房里却是黑云压顶,宫人们都噤若寒蝉,蹑手蹑脚地在屋子外头干活,就连青杏碧桃站在廊下都惊恐地瞪圆了眼,听着屋子里关起门来不甚清晰的怒喝声,她们还是头一回见自家主子能发那么大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