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白了他一眼,镜子里头除了她,还倒映出身后还未能收拾的一片狼藉,太子爷还在里头,青杏碧桃都还没敢进来,满地上散落的衣裳都还没捡,她从镜子里收回视线,半是羞半是恼地小声道:“那汗巾子……可不许再拿走了。”
胤礽手心里捏着一团皱巴巴柔软的红,上头的梅花瓣都湿了,笑道:“不给,你回头再做一条吧,嗯……梅花虽好,其实海棠也不错呢!”
“休想!”程婉蕴气得拿梳子砸他。
胤礽好脾气地接过,还走到身后替她梳头:“可别气了……方才……”他含笑低头,“是我错了,以后不拿汗巾子蒙你了,你都哭了。”
程婉蕴备觉丢脸,人眼睛看不清的时候,其他五感便会被放大,就是身子也觉着比平常更敏感,弄到后头是忍不住了,那眼泪……是舒服出来的。
幸好这话题被何保忠打断了,只见门外帘子上映满了影子,何保忠弱弱地说:“太子爷,四爷过来了,在前院偏厅侯着。”
“您快去吧,您这头梳得极好,下回还是我自个来吧。”程婉蕴看着镜子里像顶着鸡窝头的自己,连忙把梳子夺了过来,连推带搡把这烦人的爷赶走。
“哎,真是无情。”胤礽摇摇头,迈步出去了,见何保忠缩在一边,气不过踢了他屁股一脚,“怎么回回都是你个煞风景的东西。”
何保忠捂着屁股欲哭无泪:他也不想啊!
胤禛坐在厅里喝茶,小太监还奉了点心上来,正是今儿才被弘晋和佛尔果春打下来的桂花,被茶房做成了水晶桂花糖糕,里头的糖是用柿子晒干后得来的糖霜做的,不甜不腻,还有柿子的绵软细腻,他二哥这儿每回来都有新鲜好吃的东西,胤禛赶了一日的路,午点都没用,默默多吃了两块。
“老四。”胤礽一身青色家常长袍,大步进来,见他起来要跪,又连忙摆手,“咱们两兄弟不必讲究这些虚礼,坐,今儿怎么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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