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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家就愿意主动孝敬阿婉,花不知多少功夫炖这样一锅汤。胤礽就觉着奇怪了,他往日也不觉着阿婉多么会邀买人心,对待奴才也不过多发几两银子、多做几套衣裳,不过尔尔啊?可不管是热河行宫的太监、畅春园的太监、毓庆宫内外的太监,通通都喜欢她。
程婉蕴美滋滋地喝着汤鲜味美的乌鸡汤,得意洋洋地对太子爷笑道:“您不懂,只因我当他们是人,您和其他人都当他们是奴才,这怎么能一样呢?”她是从群众中来的,到群众中去很难吗?有时候给多少好处收买、威逼利诱,都比不上日常多尊重尊重他们、说几句切身关怀的话,这对他们来说,恐怕是花多少银子都买不来的。而这都在点滴里,却不是刻意为之的。
喝完汤,她手自然地托了一把碗底,才将碗放回了桌上。碗筷下头的人自会收拾,她拉着太子爷走上二楼,并肩站在围廊处远眺。胤礽与她十指相扣,便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手心里那已经被攥得发潮发软,卷成拇指大小的一片纸。
那纸就这般神不知鬼不觉地递到了他手里。
夜里两人拉起床帐子将那普普通通、无任何印记的草纸条子展开一阅,巴掌那么大的一张纸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蚊蝇般大小的字迹,这字迹也陌生,竟用的蚕头燕尾的隶书,让人看不出是何人所写,但里头的内容应当属实,因阿婉早早就跟他说了,她起用了几个忠心的粗使太监当耳目,能替他们和四福晋联络,好不做那瓮中鳖、板上肉,就是闸刀要落在头上,也好知道死期何时嘛。
程婉蕴说这些话的时候分外严肃,一副地下秘党交换情报似得,胤礽听她语气就觉着好笑,看她神情更是忍不住快笑出来了,硬生生压下嘴角,听完后才将阿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边,伸手捏了捏她鼻子,笑得乐不可支:“没成想有一日,我家这个旁人在打机锋,而她在吃糕子的小姑娘竟然也能有今日之谋,真是叫人刮目相看。”
她这笑话太子爷到底要记多久!程婉蕴气得拿枕头砸他:“跟你说正经的,你倒来取笑!”
胤礽笑得打跌,一边笑一边讨饶,好不容易才再次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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