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对折枝道:“姑娘,我先带她去院子里找个地方住下。”
折枝轻轻点头,迟疑了一瞬,还是轻声对半夏道:“半夏,你去替我备水吧,我想先洗沐一二。”
听到备水两个字,半夏与紫珠面上方聚起来的笑意霎时便散了,最后还是半夏低低地‘嗳’了一声,语声里说不出的沉滞。
半夏的手脚很是利落,不消一盏茶的功夫,浴房中便已备好了热水。
折枝将身上的衣衫层层褪下,一一搁置在屏风上,抬步迈进浴桶。
放了花瓣的热水随之蔓延至颈项,也掩盖了她身上诸多旖旎痕迹。
折枝试探着将指尖落在腰际一小块红痕上,试着用了几分力道去搓洗,却只让那颜色便得更深了一些罢了。
折枝叹了口气,伏在浴桶边缘,有些无力地轻阖上眼。
这次,是真的没有回头路了。
她阖着眼沉默了良久,终于侧过身,拿了些澡豆,解开发髻轻轻沐洗起自己的长发,试图将发上残留的迦南香清洗干净。
失去了清白之身,怅然若失自是有的,但若说有多难过,甚至于万念俱灰,想将自己一根绳子悬在梁上的念头,倒是从未起过。
其实,从相府的小轿上下来后,她便再未动过要嫁人的念头。
——嫁人又有什么好的呢?
要忍受婆母的磋磨,要打点一大家子的起居,还要容忍夫君一房又一房的往宅子里纳妾。
倒不如努力攒些银子,将欠谢钰的用度还清,然后便回到荆县里,在临水的城郊购置个一进一出的小宅子,养一院子的花草,聘一只狸奴。闲来无事便莳花弄草,煮茶弹琴,岂不是要快活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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