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宣纸上的墨迹渐渐干涸,折枝阖着杏花眸伏在他的肩上,轻攥了攥他的官袍袖口,放软了语声问她:“那哥哥现在可以教折枝了吗?”
谢钰轻笑,让小姑娘重新坐好,这才提笔,写下了第一行字。
大抵是知道折枝看不懂,便又替她轻声念了一次。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仄,辰宿列张。”
谢钰的语声低醇,在这微烫的初夏里,便似廊外的熏风淡淡而过,罕有的平和与耐心。
折枝点头,拿起兔毫,跟着谢钰的语声缓缓誊写过去。
谢钰念一个字,她便誊写一个,若有笔顺错漏的地方,便再由谢钰纠正后,握着她的手重新誊写一次。
起初的时候,还算顺利。
直至写到了秋收冬藏里的‘藏’字的时候,折枝跟着谢钰反复誊写了好几次,却总也学不好。
不是写错了复杂的笔顺,便是迟疑间令墨迹晕开,使字迹糊作一团。
哪怕是谢钰握着她的手重写,写出来的字也很是僵硬,没个正形。
一连试了有十来次后,折枝终于蹙起一双秀眉,赌气似地将兔毫搁下。
谢钰轻笑,替她揉了揉发酸的手腕:“不想学了?”
折枝不答话,只抿唇将春衫袖口挽起,一双小手平平摊开,向上露出掌心。
“哥哥打吧。”
谢钰的视线往那羊脂玉似的掌心里落了一落,薄唇微抬:“打什么?”
折枝低垂着羽睫,蹙着眉小声道:“折枝没上过私塾,可是却听旁人说起过。学生若是愚笨,先生是要拿戒尺打掌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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