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良久,泠崖禀报道:“大人,只余最后一刀。”
谢钰的长指轻叩着案几,淡笑出声:“洪大人怜子之心着实可敬。”
洪齐气喘如牛,只拼着最后一点力气咬牙冷笑道:“谢钰,你这从未被生父教养过的狗辈,懂什么怜子之心?你也配?”
谢钰轻叩着长案的指尖停落。囚室内静谧了稍顷。
继而,谢钰自那张官帽椅上站起身来,接过泠崖手中的匕首,长指轻拂过那薄如蝉翼的刀锋,眸底尽是暗色。
“洪大人可还记得自己是如何从皇城司干办,升任至皇城司提举的?”
洪齐的语声骤然顿住,一双布满血丝的眼渐渐睁大了。
谢钰淡看着他,薄唇轻抬,似是怜悯,又似冰冷的轻嘲:“大人为斩草除根,私下寻访多年。如今,为何却不动手?”
刀锋落下,割裂了心脉。
鲜血泉涌而出,将洪齐将要出口的言语尽数吞没。
只是那双不肯瞑目的眼仍旧大睁着,里头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
谢钰将那柄匕首弃下。
冷白的手背上染了泼墨般的一道鲜红,分外灼目。
谢钰厌恶地看了一眼,从袖袋里取出一方帕子,似想拭去,却在将要触及那血污时,徐徐停落。
囚室内弥漫着浓郁至化不开的腥甜气息,灯火便也似浸透在这血色中,愈发晦暗而浑浊。
也愈显得手中那方锦帕洁净清雅。
雨过天青色的底,三两方横斜的竹枝间精心绣了一首小诗。
‘上窗风动竹,月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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