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便又想起了折枝今日晨起时的睡相。
……小姑娘的睡相太差,若是任由她这般多闷上几个时辰,大抵是要中暑。
谢钰皱眉,步伐徐徐停住。
他独自在廊下的夜风里立了一阵,终是回头,重新往上房中行去。
“罢了,不必布置。”
……即便头疾要发作,也未必便是今日。
*
兔缺乌沉间,日子翻书似地过去几日。转瞬便过了立夏,到了一年最热的时候。
别业的上房中又添了几座冰鉴。晌午的时候,还得以水车抽水,浇在琉璃瓦上,以做清凉之用。
折枝穿着新做的夏裳坐在圈椅上,一壁执笔誊写着千字文,一壁疑惑地轻声问道:“哥哥来别业里是有什么事吗?为何这许久也不见回去?”
她来别业中已经许久,便连这千字文也已学得熟稔。日前便一直等着谢钰回府,好带她一同回去,试着看看这几日里送来的账本。
也好瞧瞧最近生意如何,可有进项。
谁知道,一等再等。谢钰每日里只是陪她读书习字,偶尔也寻天阴不见日头的时候上街游乐,却绝口不提回去的事。
眼看着都过了立夏,再不回去,怕是真要等到万寿节的时候了。折枝这才不得不主动提起。
谢钰闻言,握着古籍的长指略微一顿,羽睫垂落,掩住了眸底的思量。
自他来别业之后,那纠缠多年的头疾,再未发作过。
起初的时候,他疑心过迦南香,也曾亲手将库房中剩余的迦南香放在鼎中尽数点燃,却仍旧是一夜安睡至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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