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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枝有些窘迫,可仍旧是不大信他。
毕竟谢钰说的这些私事,若是有心想查,总是能从下人那问出细枝末节来的。
直至,谢钰将这沓画卷倒置,取出最底下的那张。
画卷上绘得是一名女童立在花树下,颈上带着个璎珞项圈。
画工稚嫩,只能勉强看出个雏形,分辨不清女童的容貌。承载着画面的宣纸亦略微泛黄,便连女童身上鲜妍的银红色的衣衫都已有些褪色。
“那是我第一次梦见你,在我五岁那年的春日。”
“梦境中,你穿着一身银红色的春衫,戴着璎珞项圈,躲在一棵繁茂的木芙蓉花树底下纳凉,与桑家的元配夫人说话。她唤你的小字。”
“穗穗。”
折枝拿着画卷的素手骤然一颤,微微睁大了一双杏花眸,半晌都未曾说出话来。
穗穗这个小字,是母亲私底下唤她的,除了已离世的田嬷嬷外,并无旁人知晓。
谢钰即便是想打听,也无从问起。
折枝愣愣在榻上坐了一阵,一旦接纳了谢钰所言为真,之前所疑惑的一切,便也有了答案。
她想起谢钰方才说过的话来,又想起谢钰头疾发作时霜白的面色,放低了语声:“那哥哥的头疾,是因折枝而起?”
谢钰抬眼看向她,薄唇轻抬:“我已寻到了压制的法子,妹妹不必忧心。”
因谁而起,便因谁而灭。
左不过,往后一直将人带在身边便是。
他说罢不再多言,只将画卷重新理好,放回暗格之中,熄去了搁在春凳上的羊角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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