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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有药房里的伙计,曾经被柳氏询问过心疾忌口的府医,熬药时曾经发现药渣不对却没敢多言的丫鬟……
只要还活着的人,或是为利,或是单纯只是迫于权势,都一一走进桑府花厅,复述出当年之事。
折枝紧紧握着手里的杯盏坐在那里,看着柳氏从挣扎着辩解到面色如死地跪坐在地上。
看着桑砚的神情从愤怒到动摇,从动摇到质疑,最后指着柳氏大声斥责她是毒妇。
折枝这才明白过来,谢钰说的滑稽戏是什么。
还真是滑稽,滑稽又荒唐,荒唐又可笑。
可笑又可悲。
一片喧嚣中,谢钰低声问她:“妹妹想如何处置她?”
折枝咬唇看向他,杏花眸里有盈盈的水色与恨意:“她害死了母亲。”
谢钰随之颔首,对着犹在怒骂的桑砚轻哂出声:“桑大人想如何处置?是报官,还是行家法?”
这句话,如同一桶冷水兜头泼下,立时便令桑砚自盛怒中冷静来。
他沉声:“不,不能报官。”
若是报官,这等后宅里的丑事被掀到台面上,他的仕途便也算是毁尽了。
桑砚沉默良久,终是移开视线,不再看柳氏。
“行家法。”
这三个字落下,柳氏彻底瘫软在地上。
谢钰并不意外他的抉择,只是斯条慢理地拿帕子去擦手上并不存在的血迹。
若是报官,午门外一刀下去,反倒是痛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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