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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意侵上谢钰疏离的清眸,似冰雪在日色下徐徐消融。
“我现在便回府与她商量。”
*
在回府桑府见折枝之前,谢钰先回了一趟别业,将身上染血的衣衫换下,换上晴山色的织金襕袍与藏蓝色的氅衣。
每一件衣衫都在熏笼放了良久,直至层层染上沉水香淡雅宁和的乳白色香雾。
掩住他身上犹未散去的血腥气。
数月未见,桑府的门庭冷落许多,只两名小厮穿着蓑衣低头扫着门前积雪,见谢钰打玉骨伞至风雪中行来,皆是一愣,继而快步上前躬身道:“谢大人——”
谢钰并未停留,大步绕过影壁,往沉香院的方向行去。
一路上,他反复摩挲着袖袋中那枚折枝亲手绣成的平安符,直至细腻的布料微微温热。
他已将所有过往与顺王一同葬在程门关外的大雪中。
如今,已不会再有什么会让他与穗穗生出嫌隙。
婚事——
她应当会答应他的罢。
小姑娘的脾气温软,之前种种,无论是留宿抑或是旁的什么为难的事,只要他坚持,穗穗似乎最终都会答应。
大雪纷飞间,谢钰行至沉香院上房前。
他将手中的玉骨伞搁在廊上,长指方抵在槅扇上,却又生出几分迟疑。
像是近乡情怯。
良久,谢钰终是轻轻收回长指,只隔着雕花槅扇轻轻唤了一声‘穗穗’。
却又像是怕她小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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