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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钰皱眉。
他在沉香院上房内等了许久,直至暮色开始四合,更漏声一声连着一声传入耳中。
宵禁将至。
他终于是自椅上起身,大步行至月洞门前,冷声问守在门外的菘蓝:“你家姑娘呢?”
菘蓝刚过来接连翘的班,一抬眼见谢钰面色如霜,满身满发的大雪,骇得往后退了一步,眼泪却也随之落了下来:“大,大人,我家姑娘在秋节时的清晨出去踏青,便再没回来过。”
“府里报了官,张贴了寻人告示,却始终没有半点音讯。”
“他们都说,姑娘是被强人所掳,遭害了。奴婢不信,姑娘那么好的人,怎么会——”她说不下去,掩面恸哭失声。
手里的风灯坠在地上,在冰凉的雪地中渐渐熄灭。
谢钰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唤来了泠崖与计都,如何打马入宫,问圣上借了皇城司的探子,不惜一切代价去寻人,又是如何走回了小姑娘房中,坐在黑暗中等她回来。
时间似廊下化得缓慢的冰凌。
过得慢如滴水,昼夜如年。
他在小姑娘的房中等了三日。
直至崔白得到消息后赶来,气急败坏地拍门大骂。
“谢钰,你若是想寻死,当初投河投江投你府里的池塘都成,何必来我的府上耽搁我与夫人赏梅。”
房内无人作答,一片死寂。
崔白愈发恼怒,厉声道:“桑家姑娘摊上你真是晦气。你这要死不活的是想让人守望门寡?”
语声落下,上房的槅扇骤然自内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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