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寒着面色对一旁的计都道:“谢钰千里迢迢递信给我,让我早日回返。等我回来了,自己却不在府中。这又是犯得什么病?”
“崔院正。”
折枝等着他抱怨完了,这才上去福身见礼,将手中的芍药放在他手边的紫檀木桌上:“大人许是不知您今日回来,一早便往宫中上值去了。”
“不过他当初曾留过话,说是若您回来了,便烦您看看这盆芍药可还有救。”
崔白瞠目结舌地看着桌上枝叶萎黄的芍药,脸色渐渐也变得如枝上黄叶般难看:“千里迢迢催我回来,就为了看一盆花?”
折枝有些赧然,轻声解释道:“大人此前便寻京城里许多有名的花匠看过,都说是无计可施,只能放在向阳处,等它自己活过来。这才想着,大人会不会有些法子——”
“我是御医。不是兽医、花匠!”崔白自椅上起身,咬牙看着那盆芍药,强忍着不悦道:“劳烦姑娘转告谢钰,下次再请我出诊,诊金千两,概不赊账!”
他说罢,便要拂袖而去。
“崔院正请留步。”折枝迟疑一瞬,还是轻声唤住了他。
她将左右屏退,又将花厅的槅扇阖上,这才轻声道:“还有一桩事,有关于……”
话未出口,折枝的莲脸已红了大半,忙匆匆低下脸去,不让崔白看见她面上的神情。
毕竟让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开口问崔白要求子嗣的方子,究竟还是艰难了些。
折枝挣扎了好半晌,才蚊呐般地轻声道:“有关于子嗣——”
崔白闻言神情一滞,面上的怒意也渐渐消了。
他重新往圈椅上坐落,示意折枝伸手,隔着帕子替她把过脉后,便提笔写起了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