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同于那些华美的首饰,她的面上并未上妆,在这般明媚至夺人的春色中略微显得苍白,唯独眼眶上有未褪的红意。
“这是怎么了?”谢钰皱眉,微寒的长指随之轻触在她发烫的眼眶上,凉得折枝微微往后瑟缩了一下:“可是下人照顾不周?”
折枝缓缓抬起眼来看向他,那双杏花眸里似笼了一层淡淡的云雾,掩住了眸底的情绪:“不过是今日起得太早,有些犯困,今日早些歇息便好了。”
她说着,似是想起了什么般,信手从袖袋里取出一张方子递与他:“早间崔院正便来过别业,看过了那盆芍药。这便是他开的方子,说是熬好后一碗水兑成十碗拿去浇花便好。”
谢钰接过她递来的方子,信手递给一旁的计都,视线仍旧是停留在她微红的眼眶上:“崔白脾气素来不好。可是他为难了你?”
“崔院正不曾为难过折枝。”折枝侧首避开了他的视线,红唇轻轻抬起,带出几缕笑意:“不过他说了,他是御医,不是兽医、花匠。若是大人往后还要请他来府中看诊,诊金千两,概不赊账。”
这确是崔白会说的话。
谢钰闻言便也只是皱眉:“他素来如此,不必与他计较。”
折枝轻应了一声,抱着橘子站起身来,笑着抬眼看向他:“大人若是无事,便带折枝往街面上走一趟。折枝听闻最近朱雀长街上又开了不少新铺子,可是惦念的紧。”
“好。”
谢钰垂手,将她的素手拢进掌心里。
折枝腕上的金钏随之垂落在他的手背上,寒凉的触感。
*
一辆轩车自别业中驶出,碾过官道上的黄土,徐徐入了盛京城的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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