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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江上的波涛依旧,
厮杀声却已远去,寒凉的江水渐渐被鲜血浸得温热。
谢钰褪下自己身上的襕袍披在折枝身上,抱着她涉水往江岸行去。
折枝的泪水连绵坠在他的掌心中,
比鲜血更为炽热。
她一直压抑着没让自己哭出声来。
直至回到轩车内,锦缎车帘垂落,隔绝了外头的光线,谢钰的语声随之响在耳畔,
略微有些低哑:“穗穗,唯独谋逆之事,
并无转圜的余地。”
他回答了她在江水中的请求。
一直紧紧覆在她眉眼间的大手随之垂落,轻吻了吻她眼尾不住坠下的泪水。
折枝这才松开了一直紧攥着他袖缘的素手,伏在他肩上,哽咽出声。
谢钰未再启唇,只是拥紧了她,
替她披上了干净的薄毯。
随着车马向前,
车内的啜泣声也渐渐转微,
渐至不闻。
折枝似是终于耗尽了心力,
在谢钰怀中阖眼,疲倦睡去。
只是梦中仍不安稳,
不知何时便轻轻细细地抽噎一声,复又坠下泪来,
染得一张小脸水洗似的苍白。
直至回到别业后,
用热汤沐过身发,换上了干净的衣裳,
她这才似是勉强有了些力气。
她侧身躺在榻上,
羽睫低垂,
轻声问谢钰:“先生为自己的族人筹谋十年之久,
已是孤注一掷。为何又非要涉险带走折枝,为何又要这般欺骗折枝,长达十年之久……折枝不明白。”
谢钰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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