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瑞丰磕了磕烟灰,叹了口气:“我这把年纪了,腿脚也不利索,整天跑乡串户的,身子骨吃不消。再说了,我现在只是一个乡下老汉,哪懂做什么生意?别耽误了你的事。”
他找的借口很委婉,但核心意思很明确。
杜知知看得出来,大舅骨子里那个曾经不屑铜臭、只爱诗书的杜家大少爷,依然抵触着亲自下场“行商贾之事”。
他觉得跌份儿,放不下那身读书人身上的那件‘长衫’。
杜知知还没来得及再劝,旁边纳鞋底的张胖菊“啪”地一声把鞋底拍在炕桌上,声音陡然拔高,像点燃的炮仗:
“杜瑞丰!你啥意思?!”
她猛地站起来,指着杜瑞丰的鼻子,脸涨得通红,唾沫星子都快喷出来了:“年纪大了?腿脚不好?我看你是懒筋犯了!脑子被书糊住了!”
张胖菊的爆发突如其来,带着积压已久的怨气:“你瞅瞅!你自己睁大眼好好瞅瞅!
你前头那个生的老大,在城里当警察,大小是个领导了!招娣那个死丫头片子,跟着知知进了城,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银了!
你再看看咱家金宝!看看咱家盼盼!”她一把拉过旁边懵懂的儿子金宝和小女儿盼盼,指着他们身上的旧棉袄:
“这俩崽子不是你杜瑞丰的种?!不是你亲生的?!凭啥老大和招娣就能过好日子,咱金宝盼盼就得在土坷垃里刨食?你杜瑞丰的心是偏到胳肢窝去了?”
杜瑞丰被妻子指着鼻子骂,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哆嗦着想反驳:“你……你胡说什么!我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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