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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王老蔫用“臭老九”、“右派”的刀子戳向他时,是妻子像护崽的母兽一样,用最原始、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方式,挡在了他前面,替他吼了回去。
她用她那套“泥腿子”的道理,用“告公社”的威胁,硬生生逼退了对方!
杜瑞丰偷偷抬眼,看着前面奋力蹬车的妻子。
寒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几缕花白的发丝贴在汗湿的额角。她的棉袄袖口磨得发亮,后背因为用力而微微弓起。
这个在他眼里浅薄、粗鲁、爱算计小利的农村妇女,此刻的背影,却透着一股他从未见过的坚韧和力量。那是一种在底层挣扎求生磨砺出的、近乎本能的生存智慧和战斗勇气。
她或许不懂“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的大道理,但她深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最朴素的生存法则。她或许没有文化,但她的“道理”,直白、有力、接地气,在松岭子村那个环境下,比他那些文绉绉的“体面”和“清高”管用一万倍!
杜瑞丰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又酸又涩,又带着一种奇异的暖流。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过去对妻子的评判,是多么的傲慢和狭隘。他戴着“读书人”的有色眼镜,只看到了她的粗鄙、嗓门大、爱算计,却从未真正理解过,这些“缺点”是如何在艰难的岁月里,支撑着她,支撑着这个家熬过来的。
她的算计,是对拮据生活的精打细算;她的嗓门大,是在贫瘠环境中争取话语权的武器;她的“粗鄙”和“不顾脸面”,在遇到真正的欺辱时,反而成了保护家人最坚硬的铠甲。
一种强烈的愧疚感涌上心头,看着她被汗水浸湿的后领,看着她用力蹬车时微微颤抖的小腿,杜瑞丰的喉咙里像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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