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细瘦手腕上的旧伤新痕,心里那股烦躁和不耐渐渐被一种更复杂的东西取代。他耐着性子,继续问:“那鸡蛋呢?晓光喜欢吃鸡蛋吗?”
“喜…喜欢……”
梁晓光的声音更小了。
“那在姥姥家,多久能吃一个鸡蛋?”
“……”
孩子沉默了,只是小口小口地啃着鸡蛋白,仿佛那是世间最美味的珍馐。
“晓光别怕,”
沈元朗声音放得更柔,“告诉沈叔叔,没事。”
也许是牛奶的温热稍稍驱散了恐惧,也许是沈元朗此刻的声音确实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梁晓光吸了吸鼻子,终于鼓起一点勇气,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委屈:“……舅妈……舅妈说鸡蛋贵……要给哥哥吃……我……我只能……舔舔鸡蛋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