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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说,我刚到翡翠城的时候,审判厅来了一件案子,事关一位本地男爵和其属地农户的粮税争端。多亏了詹恩亲临现场,巧舌如簧,也多亏了已故布伦南审判官处事得当,不偏不倚,才平息了更多的争议,没有让事态扩大。”
此言一出,艾奇森伯爵表情微变。
“但事情却没有结束。我的人锲而不舍往下追查,这才发现原来是有人暗中做了个局,自己不露面,却让贪婪的粮商公会出面,雇佣血瓶帮的街头混混,挑拨那位男爵与他的农户,激化他们的冲突,直到事态愈演愈烈,闹上空明宫,把南岸领土地上,新制度与旧贵族的矛盾血淋淋地撕开。”
泰尔斯冷笑道:
“无论做局设套的人是谁,他们一定很了解本地领主和农户之间的财税粮钱是怎么运作的,甚至亲身经历感同身受,才能精准地激化矛盾。但最厉害的是,他们藏身幕后,干系全让当事人,甚至唯利是图的粮商公会担了——连詹恩和布伦南审判官都没觉察出不妥。”
要不是哥洛佛和罗尔夫撞进血瓶帮的集会,碰巧听到了些许内部消息,而亲爱的王子侍从官又是个喜欢追着人一字一句做笔记再细细梳理追查的强迫症细节怪,恐怕泰尔斯也未必查得到。
想到这里,泰尔斯啧声摇头:
“真是颇有‘无牙无爪,暗藏杀机’的风范呢。”
听到这里,艾奇森伯爵再也按耐不住,他咬牙切齿:
“殿下您再如此阴阳怪气——”
“父亲!”艾迪适时地打断了伯爵。
他缓缓抬起头,直视泰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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