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去也！其之末,最终的序幕 （8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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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还记得，那位已经变得陌生的存在，从极黯深渊中离开，前往初始之火源头时，笑着说的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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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的，伊芙。你现在还不懂，但是之后，或许是几百年，或许是几千年，在神祇无尽的生命中，你总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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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此说道，圣者的声音直到今日，也回忆的无比清晰：“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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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人类……不，只要是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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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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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曾经深爱着人类的圣者变了，他变得过于庞大，过于宏伟，让曾经靠近过他，熟悉他的人不知所措。祂化作了无限的存在，意志包裹多元宇宙，令名为‘圣光’的改变，波及到了所有存在的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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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曾经爱过个体，爱过亲人朋友，但是漫长的岁月过去，亲友皆消散，只剩下名为圣徒们的同道者依然追随，强大超凡者无穷的生命让祂得到了许多事物，但也消磨掉了祂的许多事物——不，并不是感情，祂的心仍然炙热，甚至随着时光的推移变得愈发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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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的爱仍在，生命之神完全确定这一点，但是……当祂离开之时，这爱被分给了无限的多元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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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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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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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曾经独享祂爱的文明与个体而言，是多么令人不适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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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之神叹了口气，祂再次抬起头，看向远方的虚空。神祇的目光重回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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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弱的姿态，在无人知晓的地方展露出一次就好，接下来，便是作为神祇而战的时候了——祂远没有那么脆弱，也远没有那么矫情，祂是被人传颂的生命之神，是一切生命的守护者，庇护者，相比起这个职责，曾经那个少女的悲伤和迷茫，那些已经无所谓的记忆，就尽管抛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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