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即便是到了流放地,
或是被送入屯昌羊角岭开采水晶矿,
或是被送去山间采伐沉香,
或是协助渔民下海捕捉玳瑁、砗磲,
更甚者还会被派去盐田做苦役,这每一种都是极其凶险的活计,
能活过一年的都寥寥无几。
濮九鸾这些日子早暗暗探查了其中内情,知道凶多吉少,只怕黄家那位郎君已然夭折。只不过这要瞒着慈姑,
他只劝慰慈姑:“你哥哥当初十岁左右,身子也康健,
说不定在琼州已经安置下来了。”
慈姑心里明白,
当初奶娘救了她之后这几年没少托往来的行人打听琼州之事,
可惜琼州太过遥远,
岛民一般不出海,
往来的官员和商人也不是他们这样的小民能接触到的。是以奶娘与她都已接受哥哥已经没了的事实。
她动动嘴唇:“多谢。”
她从昨日便嘴唇干焦起了一层,
今日一直蔫蔫儿,
应当是想起家事心里郁结,濮九鸾心疼不已却不好安慰,他倒一杯茶水悄悄递过去。
慈姑接过茶杯,
道一声谢。她没头没脑忽然:“大哥当初一弹弓将爹珍藏的西晋玉瓶儿打碎,最后背着爹娘去五岳观门口寻了个江湖艺人,花了五十两银子才请对方将玉瓶儿粘住。”
“谁知那人不过是个糊弄的,爹那天在书房里与人议事,忽得一声,好端端立在那里的玉瓶儿碎裂当地,爹不知所以,还感慨玉瓶有灵,听见他们说俗世经济气得玉瓶不堪其扰索性自戕,写了一篇《悼玉瓶赋》悼念了一番。”
慈姑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
温馨的黄府,调皮捣蛋的大哥,温柔的娘亲,板正的父亲,顷刻之间化为乌有。
可应当恨谁呢?始作俑者秦王已死,当初决策的太上皇已死,便是恨也没个具体的仇人来恨。慈姑身影瘦削依在车壁边,两眼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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