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花,张副官睁着眼,直愣愣地倒下去,鲜血汨汨地从他的太阳穴开出的洞口往下流淌。那个人看着这一幕,轻蔑地将那项链往张副官的尸身上一抛,银色项链被他的鲜血粘住,那戒指就挂在他胸前。没有人为张副官阖上双眼——
甜辣椒惊叫着醒来,她喉间的哭声哑在那里,泪水浸满了她的面颊,她抽噎着,痛苦地抽噎着,脖子里一根筋直直地暴起。小月季紧紧地抱住她,不停安慰:“没事了,姐姐,姐姐醒来,没事,月儿在呢。”
甜辣椒颤个不停,连话都说不出来,她空洞的眼望过来,很一会儿之后才认出小月季,她抓住小月季的双手,而后扑进她怀中,终于失声痛苦流涕,断断续续道:“……他死了,他死了!”
“姐姐,姐姐。”小月季只是叫唤着她,顺着她的气,她也强忍着眼泪。知道这个消息时,就连小月季都觉得难过,更何况是姐姐呢?其实小月季并不清楚张副官对姐姐而言有多重要,是这件事才让她意识到。小月季想,也许,姐姐也是一样。在他死之前,并不知道他的价值。所以,世界上不会有人比姐姐更痛苦。一想到姐姐心里在经历什么样的苦痛与折磨,小月季就难受得更不能替她受了。
甜辣椒在宴会厅昏倒,又在那样一个当口,实在危险,可是,她的昏倒又那么彻底,令人无暇去质疑。大夫来诊,说她是中暑,再加上先前发了烧底子到底还虚着,又因喝了急酒,叁重累加,一下子没有顶住,后来又查验出她有病毒性流感,立即上了抗生素,又叫单独修养,吴将军于是憩于白矮楼,小月季不听劝,非要留着照顾甜辣椒。此刻,甜辣椒病来如山倒,五脏六腑都疼得厉害,可是所有这些疼痛加起来,都不及心疼的万分之一。一想到他是如何在火中丧命,她就会痛得要呕吐出来。她不想醒着,又不敢睡,于是人处于浑浑噩噩之间,只不知自己是谁。
“张副官……他才二十二岁……”甜辣椒不知怎么,反复想起的,是那个午后对他使性子,把他买回来的东西都抛洒在草坪上糟蹋的画面。他好脾气地捡了这个又去捡那个,连一个不字都没有。那时候,如果她再坚持一点,偏不让他去,他是不是就不会遭此一劫?然而,若要这样想,她则觉得自己该千刀万剐。如果不是她诱惑他,使他处于这样一种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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