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轻纱配一支杏花两只燕子让人想起烟雨江南;月白的素缎上绣一支遒劲峥嵘的老梅倒也合适;厚厚的洋缎最适合绣浓墨重彩的牡丹;最妙的是一块白色丝绢,方晴用灰黑二线绣了远山、石头、钩月、扁舟,竟是一幅水墨的《赤壁赋图》。摸着凸起的“石头”,方晴不由自得起来,“绣得真不赖。”
方晴的兴趣只在绣不在用,这些帕子和香囊除了孝敬父母以及特意绣了草虫送给弟弟的以外,余下的一直压箱底放着,方晴自己只用两块什么也没绣、只用大红丝线锁边的白洋布手帕。这回这些东西就都有了主儿了。
说话间转眼就到了上京的日子。
前两次去都是坐船,走的是原来乾隆爷下江南的路线,这回却是坐火车。火车站离着陆镇也只有二里地不到,在家就能听到火车的长鸣声,但方晴这还是首次坐火车。
难得出趟远门儿,方守仁这次花大价钱买的二等车厢的票子。
车上人不很多,看起来也都是“斯文人”,有穿长衫戴礼帽的,有西装革履拿文明拐杖的,有穿中山装的,当然也有打扮时髦的太太小姐。
每到一站窗外都涌过好些兜售各种小食香烟的小贩。经过天津时,窗外有兜售灌汤包子的,正是饭点儿,吴氏就买了一些,除了确实“汤”多一些,方晴觉得滋味并不见佳。
方守仁兴致很好,好到听女儿评价这灌汤包子滋味不佳时讲了个吃包子的笑话:天津包子滋味最好名气最大的是狗不理包子。排队、拼桌是经常的。说有个人与人拼桌吃包子,对方一口下去,喷了这人一脸汤汁,跑堂的赶紧递过毛巾把子,结果这人说:“不忙,他还有两个没吃完呢。”1
寥寥几句的小笑话惹得一家人都笑了。更致使坐方家邻座的一个年轻人一口茶险些喷出来,呛得直咳嗽。
方守仁忙问,“没事吧?”
那年轻人摆摆手,又咳嗽几声才缓过来笑道,“失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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