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再留下来就离当场犯病不远了,脑子越发混乱迟顿,怼andy那两句已经是他心里所剩无几的一丝清明。
他看见自己手里被塞进一方手帕,旁边有人说,“你先擦一下,我送你出去。”接着他抬头看见白墨焦灼的双眼。
然后周子鹤也快步走了过来,把他搂进怀里。
周老师的怀抱让他心里稍微踏实一些,柔软的嘴唇贴着他的额头耳语,“黎安,没事的,我在这里,我们现在就回家。”然后开始半拖半抱着他往迎宾门移动。
如果现在黎安回头,他会看见白墨眼里排山倒海的悲痛欲绝,也能看见曾竞皱起眉头对andy不满的凝视。从某个角度来说他赢了,只是赢的太过惨烈,连自己十年战果都无余力多看一眼。
一上车周子鹤就对陈晨说,“打电话让谢向文请假回来,今天黎安跟我回去,明天让向文去我家里接人。”
陈晨打完电话才来得及察看黎安的情况,黎安咬着嘴唇,身体微微发抖,车开了一段才恢复意识,哑着嗓子对她道:“把药给我。”
陈晨犹豫了一下,从包里掏出个小盒子,连保温杯一起递过来。
医生给他备的是类镇静剂的精神抑制药物,吃下去情绪很快就能稳定松弛下来,但与此同时人也会变得反应迟缓、精神萎靡,能不用最好不用。
周老师帮他接过药盒却转手揣近自己衣兜里,说:“你先喝水,我看着你呢,等会儿再吃药。”